图片:图虫
文字:加涅
任何一个故事,都有它独自的情境体现。
在《朗读者》的视野里,我们是这么呈现的。
一、身份交织与故事对比
(一)精致人物与宏大时代的身份交织
当董卿询问朗读者述说具体的场景与事物时,对方可能忘记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当时间确立在某一个片段后,故事也就呼之欲出。
“他们大多生活在与我相同的80、90年代,那个时候我去亲戚家,发现有套《红楼梦》,是精装的那种,一套四本,我偷偷藏了两本在衣服里,大大的精美图书被小小清瘦的身躯紧紧夹住……”
当贾平凹在讲写《山本》的过去,那渴望获得文字养分的双眸,满是一个时代、一个黄土漫山的纷飞时代灌溉的清泉滋润的。贫瘠的自然带给贾平凹对故土的依恋,也劝慰了一个从旧生活爬起来的人。
这种真实的写照,呈现了一个“小”人物在“大”时代下的生长。这种厚重历史下的家国情怀,同时也将细小的人物志与宏大的社会背景结合介绍的如此真实。
(二)温情故事与仪式朗读的对比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本质是互动。互动的层次之一,也包含着朗读的意蕴。通过讲述一个故事或一个事故,讲述者与观众的距离从电视屏幕拉近到事件本身。
用巴赫金的狂欢理论说,在故事中,人不是为了表演,而是为了真实地重返生活,自我地展现本真。
“那你还愿意回忆那段故事吗?”对于胡歌而言,“讲述“本身就是“设计”好的,这种“设计”带有溢美之词的夸赞,也有默默承受的不甘。
我们所认为的仪式,本身是一个符号指向,它并无释义,而是根据在固定场域的话语人的话语权而灵活变动。仪式的设定与产生,是让人有感官的判断,亦或是形而上的思考。
在这儿,仪式承载了主持人与朗读者的互动发展信号。具体可见:在固有的节目仪式设计后,胡歌接过董卿的话语,娓娓道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这时,我们也自然把视线从精美仪式感聚焦到温情故事本身。
二、文化记忆
德国学者简·奥斯曼认为,“文化记忆是一个集体概念,所有通过一个社会的互动框架指导行为和经验的知识,都是在反复进行的社会事件中一代代地获得的知识,通过文化形式(文本、纪念碑等)以及机构化的交流(背诵、实践、观察)而得到延续”。
画外音:文化记忆是在社会中(社会事件)通过不断且反复地传颂而得以延续的。
人们的集体记忆源于其所诞生的历史与文化,由此形成了个人身份的认同与群体认同的凝聚。
画外音:集体记忆←历史与文化→个人/群体身份认同
在《朗读者》节目中,通过每一期主题(如家、眼泪、礼物等)的设定由点及面,将同一主题的不同诠释维度以及由此联结的经典文学作品得以集中。
节目以“朗读者”命名,突出强调了“朗读者”中“者”的内涵,以作品朗读的“人”为主体,以自我为媒介,将情感的表达与熏陶传播、辐射到更多的受众,产生更为广泛的情感认同。
画外音:朗读(者:朗读的主体,推动情感与故事传播的媒介;通过口述将文字变成共情的载体,产生更为广泛的情感认同)
在“眼泪”为主题的一期中,斯琴高娃通过贾平凹《写给母亲》的散文追忆、怀念自己逝去的母亲,相似的感悟与共通的情感,朗读者与文学作品的创作者由此产生了内在的关联与对话关系,读罢难掩激动之情的斯琴高娃又以自己的切身感受分享了这样一段话:“我们所有人都有爹有娘,我希望在座的人如果爹娘还在的话,从现在做起不晚。好好爱他们,好好伺候他们,好好地哄哄他们,别太多犟嘴,不然后悔来不及。”
画外音:通过各行业内外知名人物的朗读,将作品细致加工,使得受众(听者)产生超越内容本身的情感共鸣,引发对于主题(孝道)的重新审思。
节目中“门”作为实物符号的设计成为了“仪式”传播的一个载体,对于每位朗读者而言,“门”的两次打开与关闭意味着他整个朗读行为的始与终,“门”既意味着心门,也意味着和受众一起分享的交流之门。
它的第一次打开,朗读者随董卿一同进入了访谈室,分享自己与即将朗读内容之间的关联与故事,将一个人与一段文紧密地勾连在一起。
随着大门的再次开启,朗读也随之发生,伴随着朗读行为开始与结束的时间节点,全场观众会一同起身鼓掌致意。
画外音:“门”作为《朗读者》中的意象,具有两层涵义,其一是,开启与关闭朗读者朗读过程的始与终;其二是,串联起朗读者与观众之间的关联。
综观时下现象级文化综艺节目,无论是对内容的挖掘,还是对角度的选取,都始终与“美育”价值的实现密切关联,激活文化记忆旨在帮助人们建构个体独立性,而仪式传播则以文化记忆为基础深入到了集体深层的心理认知,对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建设大有裨益。
而就外在结构形式而言,当下文化综艺节目的共性在于选择了一种更为契合美育精神本质的表达,即游戏化的表达,通过营造一个有益有趣的环境,将美育寓教于乐、润物无声的熏陶作用得以凸显、放大。
画外音:综观时下的文化价值输出,无论是对知识本体的深挖,还是对于文化层次的考量,都存在着对“美育”本体价值的现实观照。文化记忆的激活有益于人们从混乱社会中找到本真,这对和谐集体的建设大有裨益。
在《审美教育书简》中,席勒认为,近代社会之后严密的社会分工与等级差别使得人们身上的理性与感性两方面分裂开来,一种致命的冲突就使得处在和谐状态的人的各种力量互相矛盾了。
故而需要形成一种更高的“游戏冲动”以弥合人的“感性冲动”与“理性冲动”的对立,即通过美育的路径让人们从“感性的人”变成“审美的人”,重新复归于古希腊时期形式与内容相统一的完整的人。
画外音:(近代社会严密的)分工与等级制度将人身上的(理性与感性)两种品质分裂开来,原本和谐的人在这种冲突下互相矛盾了。解决这种问题关键就是美育的洗礼。通过美育,人从“感性”回归“审美”,重新回到复古时代的和谐完整的样貌。
美育的力量在于通过直接参与审美活动、艺术活动的实践,实现人性的完善,帮助人们走向精神境界的升华与审美的人生。在这个实现的过程中,提高人们整体的文化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