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云冈康氏绢人
文
薏苡仁
图
邬洁
视频
邬洁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日上午，我乘车直奔云冈石窟。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看石窟，而是为了修补一个绢人作品。我在十多年前在大同仿古街的店里买下了一个仕女绢人，有一只耳环掉了，我想把她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而这个想法是因为店主人贾大姐的盛情邀请才萌生的。
说起绢人，我就得说说我的母亲，她心灵手巧并且热爱手工制作。我们姐弟几个小时候穿的衣服、用的书包、睡觉的枕头以及家里挂的门帘上到处是她的刺绣作品。母亲还是一个戏剧迷，那时候家里最奢侈的电器除了电视机便是双卡录音机了。孩子们喜欢听流行歌曲，而只要一有机会母亲便会听听戏。在她的影响下，大姐和我都绣过手帕和鞋垫，也剪过窗花，并且我们都可以毫不费力地跟上晋剧的曲调哼唱。这些都是受到了母亲的影响。
就在母亲五十多岁的时候，她迷上了布偶的制作。刚开始用旧衣服做，后来干脆自己买材料，听爸爸说为了完成一个娃娃的制作，她经常熬夜。这也是她后来身体出现问题的原因之一。因为母亲的勤劳，我的女儿的小玩具里有不少她的作品。在我年定居大同之后，她每次见我都会提到康氏绢人，想知道绢人的手和脸是如何制作的，可是我却无法找到绢人的专卖店。于是，这件事情就被搁置了下来。
年之初，耿市长来到了大同，将康氏绢人纳入“绿色转型发展”回归本土。年，经专家组论证认定，《康氏绢人》入选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并在云冈石窟景区开设传承窗口，鼓励青少年观摩学习。而我由于各种大小琐事缠身，直到年暑假才第一次踏进了绢人专卖店。刚一进门，我就被左右两侧的大型绢人吸引住了，楚楚动人的黛玉、体态丰满的杨太真、端庄的释迦摩尼像、还有滴翠亭边戏蝶的薛宝钗……人物形象各有特点，服装与配饰非常精致细腻，就连面部表情都各不相同。缓步向里，靠墙的玻璃展柜里全是大小不一的绢人。有的在演奏乐器，有的在嬉戏，还有的在劳作，更多的人只是静静地或立或卧，神态安详。最值得一提的是一组一组的场景绢人，例如戏曲《铡美》中对峙公堂的场景，《断桥》中初次相遇的许仙与白娘子，还有《红楼梦》中憨态可掬的湘云醉卧花中的场景。几十平米的店里层层叠叠摆放的绢人让人流连忘返。
看着店主人贾大姐送走了一批客人，我就和她攀谈了起来，一直笑眯眯的她说起自家的绢人滔滔不绝。从手脚的制作说到服饰，最后又说到了人物的表情与动作，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当我说到家里收藏多年的一个绢人时，她非常感动，主动提出要帮我修补那只掉了的耳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向我展示了她自己制作的手工作品，每一件都收到了我真诚的赞美。我们聊的非常开心。
今天，我一踏进店门贾大姐就走过来，第二次见面我们聊的主要是云冈康氏绢人的发展历史。贾大姐的婆婆康巧玲老人自幼学做绢人，是康氏绢人的第三代传人，她多才多艺，而且心灵手巧。早年从事曲艺工作，为六十年代著名西河大鼓曲艺演员。她曾著有《大唐天宝轶事》长篇章回小说。在她的带领下，年创办了“大同市云冈康氏绢人厂”，三十多年间由单一的绢人到大型彩灯绢人的开发制作，以及后来参加亚运会“煤海之光”灯展获得特别奖。云冈康氏绢人一步步走出国门去举办展览，以其独特的魅力征服了国外的游客。康巧玲老人用上等的绫、罗、绸、缎、丝制作的云冈石窟的《佛陀法相》、华严寺的《合掌露齿菩萨》、《关云长秉烛读春秋》绢人以及《红楼梦》场景绢人等等，是绢人中的精品，深受国内外游客的喜爱。贾大姐动情地向我诉说着这些年来一路走来的成果与辛酸。
不知不觉中，又到了做午饭的时间，我和贾大姐告别回家。坐在回城的公交车上，回想贾大姐一针一线缝制绢人，神态专注的样子，我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在为我缝衣服做鞋子。我的心里特别怀念那个纯手工和私人订制“泛滥”的年代，可是没有人能回到过去。于是在每一个闲暇的日子里，我都愿意坐下来做一些自己喜欢的小事情，好让自己的让心灵休息休息。记得有人曾经说过当我们的身体走的过快时，灵魂会跟不上。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让自己适当慢一些呢？
作者简介:薏苡仁，女，70后，现居山西大同。兴趣爱好广泛，自诩为毕不了业的一名中学生。
编后语：感谢“云冈康氏绢人”第五代传人邬洁女士为本文配置了图片与视频，该图片与视频未经邬洁女士许可不可有任何的商业用途。
薏苡仁保护传统手工艺从你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