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性、虚拟性、程式性,是中国戏曲的主要艺术特征,当然其中还有一条最重要的,贯串于三者之间的,就是唱念表演(伴奏)的舞台实践,和中华民族的审美观。戏曲是以歌舞表演为主,并综合其它艺术因素和手段的一种独特的戏剧形式。戏曲艺术中的一些唱念做打翻的手段,由于受语言文字和音乐的规范,具有鲜明的节奏要求,所以它们(不同剧种各自有不同的语音、语调、语汇、旋律、文体)都有一定的规则,一定技术方面的程式。戏曲是以上下场的结构。新乐府,昆曲表演现场场场相衔接的结构这样的体制来成为它的演出形式的,由于这种结构形式,和它继承了唐宋大曲(歌舞),金元诸宫调(说唱)等艺术手段,相应产生了虚拟(以内心动态的真为主,外部形态的美为辅)的表演,因而构成完整的、有中国特色的艺术美,这就是戏曲艺术的基本特征。昆曲的艺术特色昆曲的音乐结构词式与乐曲的合成昆曲继承了宋、元以来的南(戏)北(杂剧、散曲)曲中的大量音乐,又吸收了明、清的民间乐曲加以溶化统一,昆曲(剧)的完整结构决定于“三体、三式”。乐曲方面的曲牌联套是昆曲艺术的基本特点,也从而产生在舞台上载歌载舞的突出表演风格。曲牌的名称,始于明代《王骥德曲律》,“曲之调名,今俗曰‘牌名’。”曲牌(南北曲)都有自己的文词格律和音乐格律,其来源大致有三个方面:一是有调之曲:1、从唐宋曲子词所继承;2、广大民歌的利用和衍变;3、兄弟民族乐曲的吸收溶化,特别是北曲中很多曲牌如、、、、等。二是创作的新曲。如“摊破”、“转调”、“带过”、“衮”等手法,特别是南曲中的集曲,都是依据新结构而定谱定名的。但在“定名”之后,则从词句到乐谱又成为有章可循之调了。三是一般的吟诵调。中国古典文学有个特点,除去表达内容之外,在形式上总要注意到词句的排比、对仗、句逗、音节诸方面的艺术结构,注意文词的音乐性、节奏感,韵文(诗歌、词曲等音乐文学)更是如此。因此,韵文读起来,随着节奏的长短疏密,随着感情语气的强弱顿挫,随着平仄交织的升降抑扬,自然地形成了各种吟诵的调子。昆曲中的散板引曲,基本是这个格式。传奇剧本中的引子,本来都是借词调中小令的全阕或半阕写成,这些引子不管是什么曲牌,俱为散板,曲调亦大致相同。昆曲继承了词调、大曲、诸宫调、南戏、北杂剧等许多乐种,又沿袭、溶化、发展了这些悠久传统艺术,奠定了独特的声腔风格。第一,由于文词是词曲系,词采曲雅、本色而不流于庸俗,唱念中仍不失古典诗词的吟诵格调。第二,随着昆曲委婉细腻的行腔,在实际演唱的不断积累中,总结了一套润腔方式,如“嚯、豁、带、擞、顿、断”等,这些都是随字音语调、感情意境附加的装饰性唱法。第三,主要伴奏乐器曲笛(D调竹笛)、以及小三弦、鼓板的演奏手法与曲调行腔节奏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昆曲音乐唱腔的风格特色。以上三者决不能舍弃一方,或用其它方法取而代之。当然,随着时代、事物的发展前进,昆曲也要不断丰富创新,但必须以自身原有的风格为主而繁荣滋长。中国戏曲是综合艺术,它以剧本的文词内容为基础,唱、念、做、打(武打)、翻越和音乐伴奏(管、弦、打击乐)为艺术表现手段。戏曲又是诗剧,它的结构是长诗,但不是单纯的抒情写景,而要有戏剧性。唱词是诗句,但要有人物性格,唱腔是从古典诗歌、民间曲调提炼演变而来,但必须突出语气语调、人物性格和戏剧节奏,有鲜明的动作性。这就很清楚地说明歌唱是民族语言的艺术,而语言是感情的具体体现,歌唱与表演(不同人的情态行动)、舞蹈又是互相依存、相辅相成、协调一致(于一个心情节奏之中)的。王国维先生曾明确指出:“戏曲的特点,就是合歌舞以衍故事。”戏曲唱腔不仅要体现不同性格的人物语言行动,而且还要把语言的音乐性提炼成为可以歌唱的、具有不同剧种风格的旋律。另外有一部分的语言,虽不是唱而是念白,也必须不同程度地向“唱”靠拢,使之与本剧种的腔别、唱法在音乐和表演风格上达到协调。所以说,戏曲一这个诗剧,虽然是诗的风格,但不能离开歌唱表演,离开声情形态而单独树立在舞台之上。昆曲是诗剧的突出代表,它的文学性最强,优美的诗、词、曲、骈散文,是它的根本组成部分,载歌载舞是昆曲的艺术特点,舞台上声情形态的统一,更是衡量昆曲艺术的标准。昆曲的舞台上,向来注重“意色”与“眼目”,所谓意色,就是要把剧本词句中的词采、意境、情趣,变成可以捕捉到的声和色彩(形态),也即是要演员把每一句曲,每一句念白,每一个有声或无声的情态,都要通过舞台上一切听觉视觉色彩形象地“绘”出来。“眼目”即是说,眼神、目色,是人物内心活动的重要工具,必须依随旋律、节奏而变化授予,昆曲前辈一向强调“内心的活动,要靠“手眼’来表达,要在唱念的节奏中蕴真情,从行腔中传目色,每一个唱腔,每一句念白中的动态都要有分寸,有内心的解释。因此,语调乐句的节奏和眼神指顾的授予就要非常准确。总括起来说,昆曲的艺术特点:1、它的文学性最强,剧本就是文学著作。优美的古典诗、词、曲,是它的根本组成部分,动人的音乐、科白,也是不可分割的成分,但是一些古典名著如《牡丹亭》、《西厢记》、《长生殿》《桃花扇》等,可不依赖舞台表演、音乐歌唱而独立存在;2、昆曲的曲调音乐、舞台表演极其优美繁富,它对于宋元音乐、说唱、戏剧是一种继承,同时又是一种改革和发展。这里包括了保留民间的文学和戏剧传统,吸收外来的艺术养料,同时根据时代的需要进行新的改革和创造。3、昆曲剧(或者从它的前身)把中国民族的优良健身方法一武术,加以艺术的综合、美化,使它与戏曲艺术在舞台上相互依存和提高。4、昆曲剧本中很多名著,不仅艺术性强,而且敢于大胆暴露时代现实,尖锐地抨击社会黑暗,无情地揭发和批评封建礼教。除作者外,不少有识见的艺人,往往在舞台上以插科打诨的手段进行时事讽刺,很多精彩引人的丑付表演,流传于演出本中脍炙人口的单折或片段里,都是表演艺术家的二度创作,如《鲛绡记·写状》等。另外有些精彩音乐唱段,虽然剧本本身情节不引人,舞台上不习见,但却盛行于清唱者之口,也是昆曲艺术的特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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