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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历史的研究与现状、未来的研究相比较,要以现状、未来的研究为主。我们应该向前看,要精于继承,善于创造。京剧文本研究与舞台研究相比较,要以舞台研究为主。京剧领域多学科的研究与京剧表演体系的研究相比较,要以京剧表演体系的研究为主。京剧表演不是没有体系,在实践中形成了我们的体系,但是从理论上没有得到认真的总结,说不出一套东西来。
京剧表演京剧表演体系是内核,是根本的东西,对于这个方面的研究必须取得突破。现在我们更多的是打外围战,没有对内核进行很好的研究,这是二十世纪我们的研究工作不到位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关于京剧学的组织架构,建议成立“一所”、“三部”、“十二组。我希望中国戏曲学院能成为一个中心,首先把京剧学研究抓起来,成为京剧学研究的领军和基本阵地。当然这不是排斥别人,搞山头主义,把学派变成宗派,这不利于学术研究的健康发展,还是要百家争鸣。中国戏曲学院进行京剧学研究应该坚持科研。创作、教学三位一体的大方向,把这三者扭成一股绳,科研不能脱离创作,脱离教学。在这个总的架构之下,我建议要成立“一所”、“三部”、“十二组”,即一个所下面设三个部,每个部分设四个组。
京剧学然而“一所”就是成立京剧学研究所。我觉得当年梅兰芳、余叔岩、齐如山、张伯驹等先生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组织过的“国剧学会可兹借鉴。“国剧学会”做了很多实际工作,不仅出了学术着作,而且培养了一批人才,特别是在学术研究上,对后世产生了重大影响。京剧学研究所的任务必须把学术与技术,书面与舞台结合起来,不要搞成经院派,把京剧学缩小到仅仅是文本、理论研究,而应该像齐如山一样,搞广泛的调查。这样的京剧学才是一个完整的、立体的,而不是平面的、坐在书斋里的京剧学。
接着“三部”是理论研究部、创作研究部、教学研究部。对于这“三部”,我的意思不是一。起上马,千军万马齐头并进,想一下子都健全了。这样理解的话,根本搞不成。而是要蚂蚁啃骨头,分清轻重缓急,根据条件,成熟一个搞一个,由小到大,滚雪球式地发展。不求快,而求稳,稳扎稳打。京剧学研究如果能用五十年、一百年,有大的建树,就很不简单了。不要求之过急,也不要停滞不前,重要的是万里长征要迈开第一步。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梅兰芳第一个不是理论研究部,任务是以京剧历史、现状和未来的研究为基础;以京剧舞台艺术研究为中心;以建立京剧表演艺术体系为目标。下设四个小组:一是文献档案资料组。戏曲界,包括中国戏曲学院历来都有轻视资料工作、轻视艺术档案的缺失。不仅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档案奇缺,有时连八十年代的档案现在都找不到了。
然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要搞研究,粮草就是档案资料,占有丰富的资料是搞研究的坚实地基,如果不占有资料,研究就是空中楼阁。最近国民党主席连战访问大陆,北大保留着连战母亲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人学登记表、成绩册和照片,作为珍贵的礼物送给连战。我看了以后非常激动,说明他们的档案工作做得非常严谨、细致。这是解放前的水平,从三十年代一直保留至今,期间经历“文革”。京剧的艺术档案管理要向他们学习,我们已经到了二十一世纪了,还达不到他们三。四十年代的水平,实在说不过去。京剧是立体艺术,京剧文献工作还包括录音、录像资料的搜集整理。
中国戏曲学院艺术经验纪录组。把一些艺术家、理论家的艺术经验和学术观点记录下来,如果说第一组是“死资料”,这个组可以叫“活资料”。记录工作要以记录表演经验为主,而不要仅写传记,写生平、轶事,这些内容虽然重要,但相对来说对于表演艺术的继承、学习,更重要的是有关剧目表演的切实、具体记录。
每一个成名的演员都有自己的拿手剧目,将其对于这些剧目的学习、理解、演出、修改、创造、发展记录下来,能给人以借鉴,这就是最宝贵的艺术经验。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出了很多艺术经验的纪录,是非常有用的,到现在也是非常高水平的。比如许姬传、朱家潘先生的《梅兰芳的舞台艺术》,记录了梅兰芳演出的六出戏,是非常好的范本。再如《学习和演戏》,记录了侯喜瑞口述的《盗御马》《战宛城》《取洛阳》三出代表作,附有很多照片。
《战宛城》还有《京剧花旦表演艺术》,记录了于连泉(筱翠花)《乌龙院》、《活捉》、《拾玉镯》等戏的演法以及对同台名演员的评价等。对于艺术家主要应该记录其表演经验,有时仅用文字不能完全表示清楚,现在有先进的录像手段,连说带录是最有效的记录形式。这个工作应该恢复起来,而且要有抢救意识。
现在很多老先生已经去世,硕果仅存的不多了,像王金璐、梅葆玖、尚长荣等老师,虽然有的已进人老年,有的尚处于中年,但都有很多成就,都应该抓紧用文字、录音、录像把资料记录保存起来,这方面的钱花得比排几出新戏都要值。不要等到风烛残年,难以动弹了再去记录,这是一个经验。
艺术家还有一些有学术理论方面经验的研究家,比如刘曾复先生,他肚子里有几百出戏应该淘换出来。再如音乐家刘吉典先生,也有很多戏曲音乐方面的成果有待挖掘出来。还有上海的王家熙先生,他虽然还是中年人,可已经全身瘫痪,他脑子还很清晰,也是一肚子戏,尤其对荀慧生研究非常有造诣。这些都属于应该抢救的范围之内,需要人坐下来搞记录工作,做口述理论的研究。这种研究是比较务实的,应该派一些优秀的研究生或者干部,把这个工作赶紧抓起来,这是当务之急,迫不及待。
参考资料《京剧现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