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记》从它诞生之日起,就受到了人们的赞赏、推崇,使人们心悦诚服,甚至是甘拜下风。它深邃强烈的美感作用,可以让读者和观众心醉神迷,或醉其芳馨,或赏其神骏,原因各不相同。但是,只赏其文辞的富丽华美,却是皮相之谈。《西厢记》的语言是美的,向来为人称道,而语言只是表达思想感情、描写事物的工具,是手段。王实甫当然不是一味追求藻饰而不顾内容的作家。
《西厢记》剧照《西厢记》的语言之所以美,乃在于副作家在现实生活的深处、在人民中间发现了理想,看到了希望,他以激动的心情在捕捉、在描写生活中那像春天一样色彩纷披、芬芳四溢的富有生命力的事物。简言之,王实甫发现了生活中的诗情,在表现着生活中的诗情。而富有诗意的事物,只有用诗的语言才能表现,于是他的笔下词旨缠绵,风光旖旎,鸟语花香,无限瑰丽。
《西厢记》剧照剧作家觉得,只有用这瑰丽夺人的语言,用这攀香醉人的语言,才能表现出景物、境界的美好,也只有用这样美好的境界,才能表现出蕴涵在生活深处的诗意,揭示出人物诗一样美好的心灵。是人物的激情不由自主地引起了丰富多彩的言词,使《西厢记》成为戏剧的诗,诗的戏剧。倒是王思任说得比较到位:“人人靡不脍炙之而尸祝之,良由词与事各擅其奇,故传之世者永久不绝。”事奇故词奇。
《西厢记》剧照王国维说:元曲之佳处何在?一言以蔽之,曰:自然而已矣。古今之大文学,无不以自然胜,而莫著于元曲。.…彼但写其胸中之感想,与时代之情状。而真挚之理,与秀杰之气,时流露于其间。故谓元曲为中国最自然之文学,无不可也。若其文字之自然,则又为其必然之结果,抑其次也。
王国维而《西厢记》又是元曲中“最自然之文学”,陈继儒称赞说:“描写神情不露斧斤笔墨痕,莫如《西厢记》,“王实甫独有意匠,惨淡经营,使《西厢记》从关目到文辞,都极自然,了不见雕琢痕迹。明人李赞在《杂说》中称《西厢记》为“化工”之作,“其工巧自不可思议尔“。清人金圣叹说《西厢记》乃是“天地妙文”,这些话说得虽然有些神秘,意思却很明白,词由事出,事奇决定了词奇,事美人美词不能不美。
《西厢记》剧照就是《西厢记》的作者并不是穷极工巧,不遗余力地在形式上下工夫,他只是把宇宙之内“本自有”的可喜之人,如实表现出来,只见天工,不见人工,极其自然,臻于妙境。这种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畅,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的文学,是不可能以一句一字之奇来概括的。《西厢记》各种艺术手段的应用,无不体现出“自然”的特点来。这里所说的词与事、自然、妙文,当然是指戏剧文体,而不是指诗、文、小说。
《西厢记》剧照吕效平以欧洲传统戏剧情节理论评《西厢记》曰:“《西厢记》是最接近于欧洲戏剧传统情节样式的一部中国戏曲;它不仅最集中、最高度地体现了中国戏曲传统的美学优势,而且克服了这个传统的局限,无意中充分实现了欧洲戏剧传统的美学理想。无论在它之前,还是在它之后,没有一部中国古典戏曲达到过这个同时实现东、西方美学理想的高度。”这是很有眼光的。
参考资料
《西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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